舟行海上

最早一次坐海船大约在上世纪80年代吧，走上高高的船，然后长时间地呆在船舷，看城市逐渐后移，渐渐地泥黄的河开阔起来，接着，河水变成海水，阳光也暗淡下来——没有看见日落，一片雾蒙蒙的。接着就是四周一片漆黑，偶尔有只船交汇，闪着弱弱的灯，漆黑中只有水拍船体的声音。不记得当年船上是否有舞会，即使有也在室内。第二天起床，继续站在船舷，似乎也没有见到太阳。当时也没有拍照，记得是带了一台相机的。似乎是拍了，但已经久远，照片也不知道放在哪里了，也懒得寻。自这次后，还坐过几次海船，除了无际的海水、单调的海水拍船的声音外，似乎没有其他很好的记忆了。那些壮观的海上日出、日落也没有鲜明的印象。
现在坐海船长途旅行好像是一件奢侈的事，奢侈不是在钱而是时间。我们似乎没有那么多时间在海上晃荡，也忍受不了单调。大都选择火车和飞机了。国内海上客运的衰落，除时间因素外，似乎国人都不那么浪漫也有点关系，在国内的海轮上没有什么浪漫的故事也没有什么惊险的凶杀以及其他什么有趣故事发生，除了单调还是单调。依稀记得只有一部关于海运客轮的电影，那是叙述海运客轮搁浅的，大家在海水中相互鼓励等待着救援的到来，整个过程慷慨激昂，展现了无产阶级同志般的爱，当然是不可能发生那些浪漫或者有趣的事了。于是，国人们在火车和飞机客运日渐兴盛后，相继弃船而去。记得上海到香港有这样一首定班邮轮，不知道现在的命运怎样，估计那船已经破旧得不可修了吧。
提起邮轮一般都会想起坦泰尼克号以及那两部同名的著名电影，一部是黑白老片，一部是彩色巨片。忽然想起，有一次和单位同事到温州公干，那时还没有开通火车，只能坐船。在回家的路上，那船一直播放着那部彩色《坦泰尼克号》的主题曲，起初我没有注意，我听音乐只要舒服就行，一般不记其他很多的。舟行中途，那同事不知怎么想起那曲子的来历了，神秘地对我说，这船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在播放这曲子。经他提起才将这曲子与电影联系起来，进而联系那首在海上沉没的巨轮。而此时，我们正在海上晃悠着，船周围茫茫无际。但，我那时倒没有那么多担心，只是觉得特别无聊，在那无际的泥黄色的海水以及那单调的海波声。
这两年欧美倒有几首豪华邮轮在海上晃荡，这些邮轮也来过中国，从相关图片报道中得来的印象，乘客大都为老年人，想来都已经退休了吧，可奢侈地花费时间在海上晃悠。但，我猜想，他们乘邮轮并非都是在炫耀时间的富有，也很有可能在怀念过去吧，或者是在寻觅那邮轮上曾经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