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
对不起,芽,因为我,让芽感觉到一种无奈了。但,我无法舍弃芽。我还是祈望着与芽一起生活。
正如昨晚芽故意使自己醉一样,今天又不想理睬我。芽,你现在所感觉的,是因为我,但又不是因为我。因为我,我们相爱着,却很难见面,更无法说畅快地做任何事,包括芽今天觉得恶心的事。但,天天能够和芽见面的人,他一直在恶心芽,而芽始终不觉得恶心,为什么呢。难道芽真想提前进入更年期么,要加快自己的衰老么。芽,我并非不是没有见过芽的同龄人,芽是显得那么年轻,虽然过去几年内心的生活那么不如意,却依旧如此年轻,富有活力。芽,你真的想自己衰老,而你的身体并不让你这样。芽,你的身体经常痛,这是有芽自己不注意的因素,也有缺乏真正呵护的因素,如果芽满意于现实的生活,早就去积极治疗自己的病了,芽应该知道带着浑身伤痛生活着是一件多么难受的事,正如妈妈那样。
突然觉得我上面那些话思路有些混乱,但我不想修改,这就是芽的现实。而我想使芽改变自己的现实,我们不能改变世界,却可以改变自己的生活,芽有故意醉酒的勇气,为什么没有改变自己生活的勇气呢。芽为过去的同事感到惋惜,认为她结婚了,一个好好的女孩就此从世界上消失了。是这样么,就这女孩的选择来看,今天她的生活是她的选择,那么将来,芽能保证她不再次选择呢。芽,你要知道,你第一次婚姻的时候,我肯定很多人为芽感到惋惜,当然感到最痛心的人是父母。那么现在呢,芽的现实呢,又是在面临一次选择。我当然不敢说芽继续这现实肯定是一团糟,但基本是糟糕的。不是么,从身体到内心到人格的尊重到生活,芽有过点点愉快,但芽真的从内心中感到那么愉快么。芽不为自己感到惋惜,却为那女孩惋惜。芽还持续目前的状态,将来不是芽惋惜那女孩,而是那女孩惋惜芽;如果说恶心,不是芽恶心于她,而是她恶心于芽。
芽,你曾经说,你活着花不了多少钱,但却无法获得身心的愉悦。即便芽在手头宽裕的时候,也没有获得很美好的愉悦。这是为什么呢,是芽要求太多么。即便是一条卡卡也不会满足于有的吃有的睡,更何况人呢。
芽,你想正常的生活,我知道,但芽这许多年来一直在追求这正常的生活,却没有获得,因此我们得以相见,并彼此相爱。芽,在我们这年龄相爱,真的是不同于年轻人的相爱了。芽,我坚信我们生活在一起生活是可以走上正常。
芽开始有所恶心的,芽以为自己到了可以飞跃一个层次的临界点。其实不是,芽有那么多顾忌,单单凭恶心于做爱就可以走向更高一个层次么。再者,真的要看穿做爱达到更高一个层次,首先要获得做爱的完美体验。芽,我和芽的做爱确实达到了一个高的层次,但还没有获得我们能力所能达到的境界,原因很简单,我们见面实在太匆忙了。——芽,其实我们能够这样是很不容易了,在匆忙的状态下能够获得比较高的层次。当然,做爱只是一个方面,身体的愉悦来自内心的愉悦,当内心获得美好的时候,身体会更显现出美好。这是一个循环,可以上升,也可以下降。若干年前,芽曾经想依照这现实不变地与他到老,但他之恶心芽的身体,虽然让芽获得了高潮的感觉,但他恶心芽身体的举动,使芽内心受到伤害,以至芽为了可笑的曾经的自我许诺,不断地委屈自己,从床上的委屈延伸到生活中的委屈。也许,如果芽在这现实中只是一个孤儿,芽只能这样委屈自己下去,不敢有任何想法,但芽有儿子、有父母、有哥哥,于是芽自觉这样的委屈无法获得内心的安宁。于是就步入了今天这样糟糕的现实,这样的现实在遇到我之前就有,也不会因为我的离开而消失。而他,当年只是贪芽的年轻,于是抛弃原来的相好追求芽,却又恶心于芽,所以他加班、应酬、打牌、在朋友面前侮辱芽的人格便是十分正常的事了。他发现芽不仅在身体上无法交接,在思想上也不能交接,他不是一直说芽想法太多么。那么他为什么不和芽离婚,因为芽服侍他太好了,芽在他面前表现得太容易获得满足了,于是,他对芽说,芽离开他芽不会有好结果的,——他的这话应该是反过来说的,其实他离开芽后,他的日子就没有那么好多。因为芽不仅处处委屈自己,而且在委屈自己后从来不争什么的,甚至对儿子的利益也是如此,他说儿子的生父要多管管儿子的事,芽就立刻去找儿子的生父去了,丝毫没有想过反驳什么,而且以为这是应该的。真的应该么,他和芽结婚,就应该担负起儿子父亲的责任,他担负了多少。
他会亲昵芽,却恶心芽的身体;他会与芽说一些悄悄话,却在公众场合丝毫不将芽当回事,甚至侮辱芽的人格;他会认真地做点家务,却常常出门应酬,丝毫不管芽,更不担负儿子父亲的责任;他在父母面前很老实,却计较于给父母的孝敬。芽,你觉得如此继续对得起你自己,对得起儿子么,对得起父母么。芽,你认为离开我,这些事就会立刻解决了么。只是不再有人如我这样在芽面前说而已,那些事还会在芽的现实中发生。
芽觉得我存在着,使芽感觉到不愉快很累,但芽在我们相爱之前就很愉快很轻松么。芽觉得累和不愉快,似乎是觉得我一直在说芽生活中的这些不圆满的事。那么,芽不和别人说起这些,芽就是愉快和轻松的么。而且这些事并非是表面上的零碎事,而是实实在在的伤芽内心的事。即便没有我的存在,芽不向我述说,芽也不会轻松愉快。在最低限度,芽面对每天成长的儿子,芽的内心就无法轻松,因为没有人帮芽一起养育儿子。——儿子有什么事,芽只能一人面对,而且不能述说,因为芽无论和他还是和父亲述说,他们就认为芽在多事。
是的,任何崇高美好的事都是人自己捏造出来的,正如芽所谓的那些顾忌也是芽自己捏造出来的一样。我早就说过芽并非是韶山的明星,芽怎样改变自己,除了一二人开始关注一下,谁会每天盯着芽呢。如果芽的这次改变也就是和我一起开始新的生活,芽生活得更舒心愉悦,那些人即便盯着芽,也是给芽钦佩和赞许的眼神,决不是现在芽所遭遇的那样怪异的眼神——他们之所以怪异地看着芽,是因为他们也了解他的为人,同时他们认为芽没有获得和他一起后应该有的一切。
芽你觉得女孩的婆婆对女孩那种态度,芽觉得很不舒服,那么别人看芽也是如此。芽,我不是歧视农民,而是歧视那些只为自己不顾别人的心态,而这种心态目前多出现在农民身上(当然某些城市人身上也会有,我也遇到过):如女孩的婆婆只想快点有孙子,并认为那些结婚照是多余;如他认为芽和他在一起就是不计条件照顾他的生活,并认为芽关心儿子的成长是多余。
芽,其实今天写的这些过去我都写过,今天再写一遍,却是因为芽一直犹疑于自己捏造的那些所谓的顾忌中,并且因此产生了更伤害自己的想法。
芽,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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