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August 22, 2010

爱芽日记 2010年碎片 189

8.22
上午
早上,应该是在上午。正在梦着与芽说话,在一间屋里,明媚的阳光,芽和蔼地微笑着而充满着自信,让我的心平静。忽然门铃声将我从梦中唤醒,于是无法再睡。
不知道芽是否起得早,想念着芽,匆匆吃了泡饭,看窗外阳光正烈,似乎是无事可做,于是出门去理发。
发件人 风吹着水涟漪
理发中,几乎与理发师没有什么交谈,却想着芽,也想着一些其他的事。也想着自己,一直以为自己是误入大学之门,于今也是。活了那么多年,一直无法洒脱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且与人交涉上也是很木然。也许,我该做个工人,这样可以少想很多,如果有想法,恐怕也不会给自己以很多的理由。如此,是否草率的表现呢。除非做成了大事业,按部就班的、毫无心情的、如行尸走肉般继续以往的生活,与为有所求别走另一路,从表面上说是没有什么差别,即便如我,无论我怎样生活,到死是没有自己的孩子来照顾自己的。但这种表面上的无差别,于内心却是两种不同的感受,至少,为自己的所想去生活,生活即便有那么多无奈、困顿的感觉,但于心是畅快的,而不是如现在,于心是郁结的。我知道内心郁结会催生很多毛病,但无法解开,过去不知道怎样解,而今知道这解非芽不可。

芽,萌芽也。萌芽始震,凝寒不形。隂陽之始也。古音俱讀如吾。晋朝后方读今音。萌芽而始,是新生命的开始。当然,当时我给芽起这名字的时候,我是没有想到这样多的。但我和芽一路走来,却越来越感受着我们生命因我们彼此的相遇而初始的意义,如芽和我所共同感觉的去年10月的我们的韶山初吻,如芽之看镜自问,以及芽与我共同创造的许多我们人生从未经历、体验过的第一次。芽,你就是吾,吾我也。我们彼此为我,我们生命因我们的相遇而结合在一起,比如兄妹,而更胜于兄妹。

今天的理发师没有大刀阔斧地给我理发,因此只能说是修发,我很满意。但我不长挑剔理发师,只是相对固定着一个理发店。这种相对固定,于我也换了好几次了。读大学时候,感于手中的钱少,舍不得花在理发上,同时那时候的理发师并不听从我的意思而胡乱剪,因此基本是自己给自己剪发,虽然比较累,于自己却相对满意。工作后,渐渐放弃了自我理发的行为了。于是也渐渐地会固定一处理发,但这固定不是那么执著,毕竟我的理发没有那么多要求,稍稍称心便可,因此,所谓固定的理发店会因方便而有所转换。

理发时候想着自己的事,也想着芽,想着芽帮我拔白发的情景,躺在芽的腿上让芽给我拔白发,是我有生以来最舒服的事,这舒服不仅仅是身体的舒展,而是心灵的愉悦,而这完全来自于芽的赐予。上次见面,我也发现芽有一二根白发,但因时间匆忙没有给芽细细梳理,这是我的一个职责,下次见面开始,我都要帮芽细细梳理一下,我会承担起这个小小的责任的,这也是我爱芽所必须而应该承担的一个责任。



中午

上周五,芽说回父母家要过中元节。中元节我早知道,却是那么贴近于着节日。在这鬼节里,要祭祀祖先。芽说,芽不愿意,但也没有办法,因为爸爸现在成了家族中的主持。而今天,芽却要参与他那个家族的祭祀,我以为芽即便去了也是白忙。因为,芽除了那一纸证书,与他有什么瓜葛呢,而且他于实际生活中于芽的付出很少,心灵上的付出更是可怜,他的祖先因此也无法通过他感知芽的存在。纵然他曾经带着芽去他父母坟上告慰,但芽的名字至今没有出现在碑上,这样的告慰有什么用呢,我想他父母一定以为他是在玩笑,因为只有玩笑可以是只说不做的。更是他儿子的亲家宴席上,他之将芽视为仆役而不是正式妻子,让芽与厨师杂役同桌。而且,在今天,他在外“出差”,也不把这事当回事(如果他看重这些事,完全可以不“出差”的。请芽别以工作的理由说服我,一个人如果将工作放在亲人之前,那么他还会有爱么,所谓的爱工作基本就是假话了。所谓禹三过家门而不入,并非为工作、为百姓,而是因为他觉得如果无法完成这工作,就要受到惩罚,更没有资本去用“禅让”的方式去接替舜。而正是禹破坏“禅让”制度,将王位传给儿子,建立了夏朝)。凡此种种,芽去了又有何益。

当然,我知道芽肯定会去的,而且已经去了。我在这里如此罗嗦,只是想要芽明白这些。即便在婚姻中也需要自我和自尊,否则于芽自己、于儿子都不是什么好事。其实,我认为他并非不懂这些,只是,他在芽面前装傻而已,他经常出席应酬,与那些有妻子的领导、朋友交往,难道真不懂一个丈夫的家庭责任是什么么,难道真不懂怎样尊重、关爱妻子么。他在芽面前装傻,是要芽应该将自我以及儿子的自我完全抛弃,尽心服侍于他而已。而芽自己也为那些所谓的男人都打牌之类的表象所迷惑,以为他做得是最好的,而芽应该为他完全放弃自我和将来、甚至是放弃儿子的自我与将来做他的奴仆。

芽,我这样说着,其实也是在提醒着自己。因为我祈望与芽共度余生,并非是以我和芽住在一起为目的的,而是以我们的共同生活到直到我们生命的终结为目的的。如此,我必须警醒自己。避免芽因为我的过错而受到伤害,更避免如芽的朋友那样,在现在不顾芽的感受给芽长长的电话,向芽倾诉婚姻中的问题。



下午

下午芽想睡觉,而且胃也不舒服。我却没有使芽睡觉,对不起,我和芽长长的电话了。芽儿,你晚上你告诉我了芽的具体的状况,其实这些芽早些时候已经透露给我听了,今晚只是比较具体而已。而芽这处境,我早推测到了。谢谢芽告诉我这些,芽说的这些使我更明白他为何对芽如此,其中当然有芽自己的问题,但主要问题还是来自于他。

芽,你太善良了,善良得连自我都失去了,善良得连儿子的将来都不要了。而爸爸以为他会给芽以依靠,真是被芽骗的可以,爸爸也缺乏起码的观察力和辨别力。如芽现在的处境,芽的将来会更好么。而他依仗着芽不想再次离婚,以及父母以及哥哥的善良(软弱),因此这样肆无忌惮地消磨芽的一切,实在是太张狂了。这不是说他怎样坏,但我以为,从芽的角度来说,他是在欺负芽,并且通过芽欺骗芽的父母,同时芽在有意无意间在协助他的这种对芽自己的欺负和对父母的欺骗,助长他对芽的坏。如果爸爸知道芽根本无法在这家获得应有的权益,如果爸爸知道他连一年给父母的红包都要计较的话,如果爸爸知道他是怎样尽心于他自己儿子的事,而芽根本无权过问,爸爸还敢对他的将来抱有希望么。他是好人,但他的好绝对不是对芽的,而是对他自己的,对他儿子的,对他弟弟的,对他朋友的。他对芽偶尔的亲热只是安抚着芽,让芽自觉放弃芽在家庭中应该享有的一切,使芽专心地做他的仆人,服侍他到死而已。如果他先于芽死去,那么他手中的遗产,芽真的能从他那里获得么(届时芽连具体数字都不知道),以他现在对芽的态度,我认为芽是无法获得。即便芽真的获得又怎样,那时候,芽已经年老体衰,要那么多钱有意义么,只能送医院给芽自己治病以延长芽自己的生命,如果那时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过得好,芽还值得庆幸,如果过得不好呢,即便给儿子再多的钱也是无用的,这点芽javascript:void(0)应该知道的。

芽,你认为再继续毫无动作地坚持是值得么。在今天,芽连治病吃药都不敢,芽想孝敬父母却有心无力,想帮哥哥一把也是无法设想。那么将来父母去世后,芽会能够安心地对自己说,爸爸妈妈我对你尽心了么。

芽,你现在所谓的糟糕就是来自他给芽的种种压迫,是的,是压迫。如果芽还不设法离开他,芽将只能带着儿子继续匍匐在他的脚前(这种匍匐已经在影响到儿子了,芽难道不知道么。我说的影响是人格。芽也知道,一个人在这世界上生存,并非是靠什么成绩之类的,而是看是否有健全的人格,如果人格不健全,那么再怎样也不会好那里去,只是苟且地活着而已),非但不会好,还会更差。芽要知道得寸进尺是人的本性,他并不例外,只要芽回想芽和他这几年的事就知道了。而且如果他要对芽发爱心发善心,早该发了,而不必等到遥远的将来,而且他知道芽现在最需要什么。芽,你不笨,你自己也知道,你离开他不会比现在更差,如果和我一起,除了开始阶段有点紧张外,更不会过得比现在更差。

芽,我爱你。我祈望与芽共度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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