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June 02, 2010

爱芽日记 2010年碎片 116

6.2
穿裤子的云

这是芽博客的名字,当时我很奇怪,为何有这样的句子。后来芽告诉我说这话来自马雅柯夫斯基。芽还专门为题写了博文,这几天芽将之置顶。

芽在文章中说:

我想我是一朵云,也许只是因为我想做一朵云,自由、自在、自我。
秋天的云,是一年当中最美的,几乎是以绝美的姿态绽放在天际。当我这样的看着她,洁白的、舒卷的,飘逸的、磅礴的,她那么高远,笑着我的早生华发。
我不是她,我只是一朵穿着裤子的无奈的挣扎的云。
我行走着,却没有目的;我悠闲着,却如此虚空。我没有自己的天空,我只能堆积,我是灰色的,我是黑色的,我是绵绵不绝的雨。
我不是云,不要仰望我,不要追逐我,无心出岫,我只想在我的有生之年静静的等待死亡,在这小小的山谷里。

马雅柯夫斯基的《穿裤子的云》长诗写于一九一四—~一九一五年。最初发表时,检察官删去了六页,连原来的题目也删去了。一九一八年出版时,马雅可夫斯基在序言中说:“《穿裤子的云》(原名《第十三个使徒》被检察官划掉了。不再恢复它。习惯了),我认为是当代艺术的基本思想:‘打倒你们的爱情’、‘打倒你们的艺术’、‘打倒你们的制度’、‘打倒你们的宗教’——这就是四部乐章的四个口号。” 而相关的诗句是:

假如你们愿意——
我可以变成由于肉欲而发狂的人,
——变换着自己的情调,像天空时晴时阴,——
假如你们愿意——
我可以变成无可指摘的温情的人,
不是男人,而是——穿裤子的云!

我无法明白,当云穿上裤子是怎样的情景。而芽的文字,是希望自己成为一朵真正自由、自在、自我的云。只是,芽一人面对这现实而无从措手,于是给这云穿上裤子。而马雅柯夫斯基的句子则表明,他可以成为野兽,也可以成为温柔而雅的绅士——比女性还要温柔的绅士。芽是被迫的,于是借用在当年读到马雅柯夫斯基的诗句反其道而用之。芽,既然你有做云的向往,而又何必自我约束呢,自我约束的后果就是使自己的生命无谓地消亡。——其实,我知道,芽一直没有放弃挣扎,因此在念叨这诗句很久以后,还是与我相遇,与我相爱。

第一走上云端是在黄山上,那时候我是一个学生,回家之后,我时时望着天空中的云,仿佛自己站在这云端。之后,在飞机上我好几次在云端之上,我依旧怀着青年时候的梦想。芽,上月也再次站于云端之上。之后兴奋地给我短信,全然忘记了疲劳。

站在云端之上固然不是经常的事,却也是可以施行的事,只要人们愿意这样做,而且很多人是这样做了,那些农人,那些修行的人,还有以导游、宾馆为业的人等等。

每年,居住在城市中的我们总有那么几天是在云中穿行,当然,这样的云通常称为雾,我们与之共舞。如果这云够低,而居住稍高的话,人们可以轻而易举地站在云端之上。无论怎样,正如芽所说的,今年是2010年,并非是1910年。生活在今天的人们,已经更注重自我的存在,可以公开讨论避孕套,可以去做想做的事,而不必考虑很多,除了法律界限之内的事。

在检索马雅柯夫斯基的《穿裤子的云》时,发现了别人的诗窜入这首诗的情况。“你为什么叫我诗人?/我不是诗人。/我不过是一个哭泣的孩子。/你瞧,我只有洒向沉默的眼泪。/你为什么叫我诗人?”的诗句来自 塞尔乔·科拉齐尼的《一个可怜的多愁善感诗人的失望》,此人于21岁时候死于肺结核,所写的诗多凄婉悲凉,有颓废情调。突然想到了那些死亡摇滚的曲子,这是芽所不喜的。因此,芽在文章中并非真正表达着自己的失望、无奈情绪,而是一种希望,从某种意义上说,芽对于生命美好的希望,更甚于我。要知道,我曾经一度沉湎于那些黑色摇滚和死亡摇滚中,曾经一整天听着那首据说可以使人自杀的《黑色的星期天》,在一个星期天中。

芽,我爱你,希望我们都不要因为所谓的现实而放弃我们最值得珍惜的爱,放弃我们通向共同生活之路。与芽一样,在一个无爱的现实中,我也也无法自觉自己的存在。
睡莲开了

昨天中午在和芽的电话中,我就看见这睡莲开了。今天中午在和芽的电话中,更仔细地看着这睡莲,觉得其娇柔美丽,于是告诉了芽,并在芽睡下之后,兴致勃勃地去给这睡莲留影。

这是一片不大的池塘,在东边种植着荷花,在西边种植着睡莲。虽然,好几天没有下雨,这睡莲的叶子上堆积些灰尘,但无法妨碍这叶和花共同组成的美景,一个静谧的精致,在微波徐徐的池塘中。
如果这灰尘是代表着我们的过去的话,那么芽,我们的结合也是如此,更何况如果沐浴一场雨这些灰尘将会被清洗。

芽,你有这睡莲的优良品性:美丽、可爱、动人、纯洁、雅致、神圣,那些灰尘并不能遮蔽你的这些品性。

芽,我爱你芽,渴望着芽的身体,急急地想去见芽,而芽则希望不仅仅是身体的接触,更有一同安睡的柔情之夜。而我,更希望能够每天与芽无拘束地在一起生活,应对着暂时的困难,努力建设着我们的家园。届时,我会在鱼缸里种上一株袖珍的睡莲,与芽一起欣赏它的花姿。
那些信、那些碎碎、那些记忆

芽晚上整理了几封爸爸给儿子的信,读来令我感动,虽然是外孙,但爸爸还是那么钟爱自己的外孙,用他自己的方式。

在芽整理的文本之中,也有芽留给儿子的便条,那些看起来碎碎的提示。也是让我感到温馨。我也旁观过母亲和儿子之间,虽然我不能评定高下,但芽的纸条更让我感动。

儿子把这些信和纸条都留着,带了回来,这一如芽,芽当年也是如此,直到今天。想起我第一次给芽寄东西,当时芽就告诉我,把那些东西留着,我当时就有些惊讶,更有更多的感动。其实,过去我也这样保留过,但因为工作关系,这些东西越积越多,因此除了自以为重要的,便于以后查找的。其他的都不留了,虽然如此,在办公室还有满满的三纸袋信封。

儿子在写小说,以至有些影响学业了,但我感觉这很好,毕竟现在学习,成绩固然重要,但其他方面也是需要的,这包括兴趣,如儿子写小说的兴趣,我期待着儿子的小说完成,更想成为芽之外的第一个读者,而不是他。

说起小说,芽说芽在儿子那样大的时候也写过小说的,可是至今没有找到。我希望找到。

芽说,那小说是从一个雨天开始的,内容则有从蒜兰开始。芽说着,搜索着蒜兰,突然芽发现,在三清山顶,芽为之折服的,有着顽强生命里的小兰花,就是蒜兰。我再次看了照片,确实。这蒜兰在高山的岩间奋力地生长着,更是开出花来,那不仅仅是简单的生命的顽强,更是生命全部的顽强。在困苦的环境中生长着,还开着花,一自己的生命之力,给这世界增添美丽,而不是仅仅满足于活着,这是我所敬佩的,值得学习的。想到自己,我虽然活着,却是迷茫着,这迷茫在遇到芽之后,有了明晰,于是有强烈的祈望,祈望和芽一起共度余生,使我和芽余生中发出更美丽的生命的光耀贡献于这世界,而不是继续拘束着自己,消弭着自我,如动物般活着。

芽因此痛恨导游、以及其他一些人的不懂装懂,误导别人,于此我也深有同感。然而,我们只有从自己开始,使我们知道的真相——经过求证过的真相告诉别人,而不是成为误导别人、欺骗别人中的一员。这当然首先是正视自己,唯有如此,才能不误导别人和自己,不欺骗别人和自己。

芽说,当年芽也种过白兰,芽开始以为是白色的蒜兰,结果,求证下来是葱兰。——我今晚第一次知道这名字,虽然我已经熟知这花。曾经我上下班的道路边的绿化中种满了这花,其他城市也种有这花。也许太普遍了,我有些漠视了。芽不断地给我看葱兰的照片,我终于被芽所给我看的照片所折服了。确实,芽不仅告诉了我这兰花的名字,更让我重新认识了这葱兰。谢谢芽!

反思自己,确实如此,以一般眼光看去,芽并不是鹤立鸡群式的人,但我有机会多方位地了解芽,感受到芽的温柔、善良、美丽以及与我的种种相似,在这过程中,我觉得芽不是一般人,是有着特异的几乎完美的美,而这美正是我所追寻的美。犹如那些拍摄葱兰的优秀照片,在看过程中,我进一步了解了葱兰的特异之美。

也许此时芽要我重新认识我身边的她,其实,正如芽所做的一样,在过去那些年里,我是试图发现她,但终究归于徒劳,并非是她是一位没有优长的人,但她确实使我生活在苦闷中,因为我无法改变她,也无法改变我自己。除非我放弃自我。芽在过去几年也不是经历着如此的过程么,芽目前不就是这样么,要么放弃芽的自我,要么和我一起回到自我。我与芽如此相爱,并非是因为其他浮表的原因,而是因为我们有着太多的共同点,这些共同是我们有着共同自我追求的基础,更是将我们生命的美丽展现出来的源泉。

芽,我爱你,祈望着与你共度余生,我们在一起不会苦恼于自我的消失,却会使我们的自我更好地展现出来。犹如葱兰、酢浆草虽然普通,但却以自己特有的方式给这世界增添美丽、生命的美丽。

芽,我们在一起,从浮浅的层次看是为了我们自己,但我们因此却能够最大限度地展现出生命的美丽和光耀,受益的就不仅仅是我们自己,而是我们所生活的世界。给这世界增添美丽,总是比消弭着自我,让自己变成动物、让自己的生命成为这世界纯粹的消费者要好很多。芽,我们是人,我们应该在一起使自己活得更人性,而不是将自己变成动物。这就是我们这唯一一次生命的价值所在,发展自我,让自我发出光耀给这世界增添人性的美丽。

我爱你,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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