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
他的儿子结婚,使芽想起了无数往昔。也使我知道了,芽一直在经历着他对他自己的儿子和谦儿的两种态度。也知道了芽儿为了出头替这家同时也替他和他的朋友赚钱,在南岸的经历了无数次酒精考验。是的,我自然想起了他对芽说芽凭什么拿家里的存折的情景,芽只有无奈地哭泣。我自然想起,那一晚,谦儿为了一起吃龙虾,卑微地哀求他的样子。两个儿子,一个是那么舒坦,得到芽的悉心照顾,不仅如此,芽还要看着他儿子的脸色行事,小心翼翼,只敢自称为阿姨。而谦儿却是热烈地叫他爸爸,而这所谓的爸爸根本不屑于谦儿的情感表达,也不管谦儿的成长,并且要芽也别多管谦儿;他计较于谦儿读书的学费,厌烦于每周送谦儿上学,心安理得地接受谦儿的侍奉和卑谦。他一直认为他是谦儿、也是芽儿最大的恩人。
芽,你在这他面前、在与他一起的生活中的种种做法和想法还有人性么。芽在他儿子面前的作为我无法指责,而他对谦儿的作为,芽你自己比较一下,芽认为这是人性的么。芽居然还庆幸于此,你自己的人格尊严被他侮辱不算,谦儿的人格尊严也被他侮辱。他凭什么可以这样肆意地侮辱芽和谦儿的人格尊严,而芽在今天还在信誓旦旦的表白说,你要照顾他到死。芽,你真的甘心继续遭受着这样的人格尊严的消磨么,甘于将自己从人变成非人么、将自己变得畜生不如么。
芽难道忘记谦儿昨晚告诫你低调点,谦儿的告诫,其实就是说明芽和谦儿在他和他的儿子面前低一等。芽,你凭什么要甘于这低一等呢,你们现在的家,难道芽没有出过力么。芽在南岸的操劳,芽在去年的在单位受的侮辱,都不是为了这家呢,而他说了什么,要谦儿的父亲担负起养育谦儿的责任,说芽凭什么要拿属于这家的存折。更不用说,去年,芽在单位处在屈辱中的时候,他居然像个乌龟一样,不敢为芽说半句话。正是因为他这样乌龟样子,夏才敢公开贬低他、嘲笑他,芽的同事才会肆意的当着芽的面取笑芽。而芽自己,包括谦儿却在他面前自降一格,忍受他对芽和谦儿的人格侮辱,同时也忍受着来自同事,甚至是年轻同事的侮辱。
我突然想起那晚芽醉酒,我刚打通电话,就听见芽极其凄苦的哭泣声音,听见这声音,我以为芽被人强奸了。于是我第一次在芽面前发飙了。现在想来,我的感觉是完全正确的,那晚芽是被人强奸了,包括他在内的那些人不是强奸芽的身体,而是强奸了芽的人格尊严。他与芽一起出席应酬,居然默许着所谓的领导给芽灌酒——他就这样和那些所谓的领导一起在公开场合在强奸芽的人格尊严,而芽只能独自哭泣。后来,芽居然还对我说这是他的“好”,在芽醉酒后就让让芽这样放任的哭泣不管不顾芽,而我则对芽太在意了。当时我听到芽的叙述,我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怖,芽酒后的哭声,任何有一点点人性的男人都无法忍受的、无法安心的。而他,居然能够安然地听着芽这样哭。芽还赞许他这种安心。我想,在南岸的时候,芽为赚钱把自己灌醉后,有无数次这样的哭泣吧,而他却一直漠然着,依旧在公开场合与所谓的领导所谓的朋友一起一次次地强奸芽的人格尊严。
经历了这样多,芽在今天还在誓言要照顾他。曾经他将芽拉到坟地,芽誓言过,换来的是什么,是芽常常独自一人在如坟中的家的独自哭泣。而今,芽又在誓言了。芽再次亲身经历了他对他儿子那种用心的爱,这个时候,芽难道忘记了自己忘记了谦儿了么,难道忘记当初芽和他结婚的时候连一桌酒席都没有了么。
芽,你真高尚,你的高尚是建立在你自我贬低、扭曲自我人格尊严基础上的高尚,你的高尚是建立在扭曲谦儿的人格尊严基础上的高尚,你的高尚是自己侮辱父母和哥哥人格尊严基础上的高尚。今天,在这样一个正式的场合,芽是以怎样的面目出现呢,我想不是主角吧,而只是一个阿姨吧——阿姨是家人对保姆的一种称呼,这在中国电影中保姆常常被主人以及主人的家人唤做阿姨,芽应该知道的。
芽居然还有负罪感,负罪于和他的结婚,以为是芽和他结婚是伤害了他和他的儿子。那么这几年,芽的这婚姻到底是伤害了谁,在芽的这婚姻中受伤害的只有芽自己和谦儿,这种伤害芽就忽略了么,芽在自我消弭人格尊严,还与他一起合谋消磨谦儿的人格尊严。这婚姻将芽和谦儿从人格尊严健全的人逼成了毫无人格尊严的人,在今天,芽还自我赞许于这现实,还要誓言继续这婚姻。
芽曾经说,芽要让父母安心,芽将自己和谦儿变得连基本的人格尊严也没有了,父母能够安心么。因为芽的欺骗,爸爸居然还幻想于他的早死,这样芽和儿子就可以继承遗产了,这简直是白日梦:看他对他儿子一如既往的悉心照顾,他会无条件地将家产全部留给芽和谦儿么;他能够明白地对芽提出要谦儿的生父担当起养育谦儿的责任这样的要求,他会将家产全部留给芽和谦儿么;他计较于一年一度给父母的孝敬,他会将家产全部留给芽和谦儿么。爸爸的幻想这白日梦,而芽也是如此幻想着。
芽,我说过,他最近对芽的所谓的“温柔”并非是真的爱芽,而是疲劳于他儿子的婚姻,以这样的方式让芽全身心地给予他支持。他根本不会将芽和谦儿真正放在他眼里的。他只是表面上对芽的“温柔”而已,遇到实际的事,他根本不会给芽半点机会的。他是发现了芽的好处,因为芽放弃自己不算,还能够放弃芽自己儿子;因为芽能够自我贬低自己的人格尊严不算,还会与他一起贬低扭曲谦儿的人格尊严。像芽这样的女性,他哪里去找。所以他对芽“温柔”,以免芽离开他。
他是如此地爱他自己的儿子,想着将家中的一切都搬到儿子家中,他还要在为将来的孙子做准备着。——在过去那么多年里,他常常对芽灌输,谦儿不必多管,让他自己成长。而今,我知道,他这只是他逃避养育谦儿的一种借口,他一直以来他那么悉心照顾着他自己的儿子,只是他的儿子不如谦儿那么聪明和学习好,所以他嫉恨于此,所以他在过去几年中在扭曲芽的人格的同时,也在扭曲谦儿的人格。谦儿哀求他一起去吃龙虾的一幕又展现在我面前,谦儿买到游戏光碟时候雀跃的神情又浮现在我眼前。芽你想过没有,谦儿的这种雀跃不应该出现在今年,在儿子从童年走向少年的今年,而是应该出现在前几年。面对儿子芽你能够忍心么。
芽,你安心地将自己消弭自己的人格尊严,无人可以指责,但你无权扭曲谦儿的人格尊严。芽说你要使父母安心,芽就是用着扭曲自己人格尊严的方法让父母安心的么,父母能够安心于芽扭曲自己的人格尊严么,能够安心于可爱的谦儿的人格尊严遭到芽和他的扭曲么。芽,别说我小题大做,你回想一下你自己的人生道路,然后再看看你给予谦儿的。芽,父母当年虽然没有给予芽很多温暖,但父母给予芽了自信、来自好家庭的高傲和人格尊严的满足,这使芽能够健康的成长,低调而不至于崩溃。而现在的芽呢,虽然给予谦儿很多温暖,但芽却剥夺了谦儿的自信、来自家庭的高傲和人格尊严的满足。
芽,在过去,芽因为没有获得来自父母的温暖而叛逆了,那么将来,儿子没有获得来自家庭的人格尊严的健全,儿子将来会怎样呢。昨晚,儿子要芽低调,在儿子冷静的话语中,芽没有感受到儿子的异样么。
芽,你说过,在他儿子婚礼之后,你要好好和他谈。我以为谈是没有什么结果的,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的,除非芽坚定地想改变自己的现实,与我共度余生。
芽,我要芽好好考虑你自己,考虑谦儿。是的,谦儿是你儿子,但你无权再这样继续扭曲和伤害谦儿的人格尊严。
芽,我爱你。以我的角度看芽也无权继续消弭和伤害芽自己的人格尊严,安心于做没有自我的阿姨。因为芽在这现实不是独自一人,有谦儿、有我、有父母和哥哥。
昏话
他的儿子结婚,芽就开始说昏话:
“我们没有誓言,可是,我一直在爱着、痛着,我将自己的心灵完全的交付给了我的情感,全心全意的履行着我当初对你的承诺。”誓言和承诺有什么差别,当初芽和他结婚,他根本没有给芽说誓言的机会,连最简单的酒席都没有,芽怎么公开向他誓言。而却是他拉着芽去他父母的坟头,在死人面前逼着芽接受照顾他到老的承诺。而他自己根本不在乎芽是否接受了承诺,因为到今天,芽的名字并不在他父母的墓碑上。在他父母的世界里,他的媳妇依然是他的前妻,而不是芽。
而芽告诉我的,是不想第三次婚姻,为了那可笑的舆论,芽好像芽自己是韶山的大明星似的。这几年,芽确实是一个“明星”,同事们从来没有尊重过芽,而他更是在公开场合侮辱芽的人格,将芽当丫鬟使唤。而芽小心翼翼于他的面前,欺骗着父母,欺骗并带温柔的威吓着谦儿,让活泼可爱、聪明伶俐的谦儿变成一个在他面前不敢大声喘气的人。在去年,芽陷于极度困境的时候,他居然像个乌龟似的不敢为芽说句话,不仅如此还带着芽一起深夜被那些所谓的领导和朋友耍,公开侮辱芽的人格尊严。
确实,他从不对芽大声说话,但他是那么地厌恶芽,让芽以为他厌恶女人是常态,芽真的是可笑,他不是曾经和其他女人暧昧么,怎么,一个厌恶女人的人觉得和芽结婚还不够,还要和其他女人暧昧,是嫌芽还不够脏么,需要和更脏的女人一起暧昧才舒心么。我很想知道,当初他和芽结婚的时候真的穷得连一桌酒都办不了么,真的不想听芽对他的誓言么。不是,他根本不需要芽这些,他只要芽忘记自己的存在,忘记谦儿的存在,全心全意照顾他而已。南岸之后,芽无法再赚大钱了,所以在他眼里谦儿成了最大的负担,芽于是就更没有理由知道家中的经济情况了。连属于芽和他共同所有的房子的使用状况芽也无权知道。我敢肯定芽至今还不知道,他在他儿子的婚礼上花了多少钱。
芽不是说芽计较钱么,是的,我也计较钱,但芽在他面前,为什么不敢计较钱,芽为什么要在谦儿存款的前提下,用着自己的工资,搞得芽连病都不敢去看,而不敢理直气壮地要求他每月主动给芽正常的家庭开销呢。有不提,他根本不主动给芽每月的开销,而是要芽想乞丐一样问他要,或者在心情好的时候问芽是否缺钱,搞得他好像不和芽生活在一起似的,他是作为领导慰问一下困顿中的芽。
说得粗俗一点,当他需要满足生理要求的时候要求芽主动配合,那么在生活中,他为什么不主动给芽每月的开销呢。
芽还提誓言,当初他根本不给芽说誓言的机会,只是让芽在坟前对着死人接受他强加给芽的承诺。芽今天还很自足的提这些事,芽难道真的昏了么。
“开始你的新生活,好好照顾与怜惜你的妻子。爸爸交给我吧,祝福你。”从来不相信婚姻祝福的芽,祝福他儿子的婚礼无可非议。芽为什么在祝福之后说出这样的话:“爸爸交给我吧,祝福你。”芽,难道当初是芽逼着他离婚的么,难道当年他是懵懂少年被芽欺骗了才与芽结婚的么。那么为什么这样对他的儿子起誓,他难道是不懂世事的小男孩么,难道他的儿子是天下第一孝子么。可笑的很,今年,在他儿子的默许下,他儿子的媳妇从芽手上硬是拿走了那部芽用了半年还不到的新手机。他儿子结婚,居然要他瞒着芽偷偷去买车。芽不是不愿意给他买车,那么为什么要偷偷的。芽难道认为芽自己是他家的罪人么,要芽今天如此说话。芽,你该清醒一下了,你和他结婚这几年不仅使你自己的事业遭受了挫折,而且使本来很自信、很注重自我人格尊严的芽陷于极度的自卑中,而且连本来性格健康活泼可爱的谦儿也被芽硬拖进自卑的陷阱中,使谦儿在自己的家处处小心地过日子,生怕得罪他、烦了他。芽,你今天为什么这样昏,要说这样的昏话。
今天,芽对着他儿子说这样的话,我想说句难听的话,他把芽和谦儿卖了,芽还帮着他数钱。
他是一个完全不顾芽感受的人,利用着芽害怕着舆论的心理,不断地让芽消弭着自己,同时让芽用欺骗的方式折磨着谦儿。今天,在他儿子婚礼时候,芽还说这样的话,算是对他儿子起誓么。芽,你别搞错,即便他儿子叫你阿姨,芽还是他的长辈,芽有必要这样低声下气地对着他儿子么。芽的感觉好像他儿子很尊重芽的,虽然他儿子对芽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但他的儿媳一定给芽过举动的吧,只是芽不想告诉我而已,怕我生气。如果他儿子尊重你,那么他儿媳怎么敢对芽放肆呢。芽现在连他的儿子都害怕,自降尊严,要对他儿子起誓。芽,你现在这样的心态,你怎么面对谦儿。
芽,你再这样下去,你就根本没有资格作为谦儿的母亲存在。芽,你知道么,像你这样谦卑着,无辜的谦儿就跟着受罪。难道芽在谦儿生出来的时候,就知道谦儿要在人们面前要卑谦着的么。如果是这样,芽对谦儿可是真的很恶毒啊。谦儿哪里得罪了芽,芽要谦儿这样卑谦地生活着,芽这样对待自己,就是在迫害谦儿。虽然芽对谦儿很温柔,但实际上芽在从心灵上摧残着谦儿。
芽我这样说有说错么,他这几年一直把芽当成他的佣人看,芽居然也认同了他的看法,在今天甚至对他的儿子起誓,那么芽的儿子——谦儿,因为芽和他结婚而突然变成了佣人的儿子,谦儿该怎样才能获得他应该拥有的自信和尊严呢。芽,当你说这些昏话的时候,你即便不考虑你自己,你考虑过谦儿么,考虑过父母么,要知道,芽当初和他结婚,父母并不是将芽卖给他的,而是他主动向芽求婚的,而且他连最最简单的一桌酒席都没有办过。
芽,婚姻不是施舍,也不需要感恩,婚姻平等基础上的相互赤诚的爱,是尊重人格前提下的真诚地交融。犹如那太极图,一阴一阳,彼此均衡而交融地存在,才是有真爱的可以持续的并不断产生新的爱的婚姻。
等待
芽今天要忙碌一整天,为他儿子的婚礼,而芽无法照顾谦儿,让谦儿独自跟着朋友的车回学校,也不知道今天的谦儿是如何想的,芽也许无法顾及自己的儿子的。
芽一向只考虑别人,而不考虑自己,甚至不考虑自己的儿子。这是芽的美德,也是芽致命的缺点。我爱芽,是爱芽这美德,为芽这美德所折服,但我依然反对芽不顾自我地这样考虑着别人。芽付出,是想别人过得更好,但芽自己呢,芽的亲生儿子呢。没有自我的任何爱都是虚妄的,也容易被别人所轻视和忽略。曾经芽的朋友这样以轻视回报芽曾经的倾心的付出,而他更是淋漓尽致地将他对芽的轻视和忽视表现出来。
我想给芽短信,更想给芽电话,问问芽现在的状况。但,我还是尊重芽,在今天不主动联系芽。我思念着芽,牵挂着芽,祈望芽能够听我的话,多多保重自己,别什么都不管不顾的。
突然感觉到有些头晕,是否我没有午睡的缘故,还是我感冒的缘故。芽,你昨晚那么晚睡,今天一清早就开始忙碌起来,直到现在,芽有休息过么,芽是否在酒席上喝了很多酒,芽是否在仪式上再次遭受了屈辱。我惦记着芽,即便在做事过程中,我也无法不想芽。
芽,你怎样了,我想知道,我不想头晕着,我不想难受着。
芽儿,我爱你,我想与你共度余生。尽我的心智和体能呵护我所爱的芽,让芽愉悦而轻松地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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