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February 27, 2010

无题


办公室电脑的桌面上一直放着一张油画做桌面,是一女孩将出门旅行的样子。记得,第一次出差,离开办公室时候,在烟缸里燃着一柱香,算是对自己的祝愿吧。一直喜欢旅行,体味着在陌生的地方行走的感觉,其实无所谓陌生和熟悉,而在于心之向往。而今,一直常常在那小城走,虽然我只去过一次。

人人喜欢整洁的样子,以为可以显出自己所向往的美丽来。然而,常常是无法理顺,自然的本性常常是自然舒展的。中国的园林小桥流水,弯曲的小道边,一丛花草,一堆乱石,一洼小池,风雨过后,花叶满地,乱乱的感觉,自然之至,可是居然有规矩繁多的朱氏理学,禁锢着一代又一代人的本性。欧洲的花园,规规整整,丝毫不乱,即便是秋后的落叶,似乎也是井然有序,可他们率先冲出了藩篱,从内心中真正回归了人性的本原。

不知道何处飞来的种子,在石缝中成长起来,盛开着,迎接第一轮春阳。也许,她们在这石缝中这样已经好几年了,而我刚刚遇见她们,或者刚刚关注她们。是否太晚,人生没有晚一说。人生是在等待,不是如等待多戈那样在原地傻等,而是在积极地在等待,否则,这人世就没有相遇一说。任何情况下,等到了就不晚。珍惜着相遇,是因为曾经等待过,更因为是等待着这相遇,不是为了继续等待,而是一起前行,相融、共愉、共辉。

在进化的链子上,一切都是中间物。人,包括地球上的任何生物都连接的过去和现在,这其实是现实,自不必多说的。那么作为个体的人将如何呢,如行尸那样走过一生么,反正是个链子而已,做与不做都一样。幸好,没有人这样想,否则,我此时应该是猿猴中的一员,在路边常常见到饿死者;我不可能敲着键盘,在网络上写下这些文字,人类更不会留下星空中的卫星,哪怕是太空垃圾,不会留下那些巨大的难以分化瓦解的建筑。其实,最初说这话的人也不是真这样认为的,而只是作为宽解自己懒惰、不思进取的一个说词而已。

通常以为,生命来源于水。水我所喜好的,并非是因为我离不开水,而是水的一种性情,可以是死水一潭,也可以暴突横扫万里;可以清溪缓流叮咚吟唱,也可以如黄河壶口那样浑浊咆哮;可以静如明镜,也可以依照自己的意愿观万物。

孤鱼游水有其乐,也有其非乐。我想此时的鱼是快乐的,否则早翻起肚子浮在水面上了。人鱼之别,就在此,因为鱼不会思索,因此不会用谎言、比喻遮蔽、消解自己,一旦不舒服了而不能马上转换,那么就离死不远了——这也是我曾经养鱼的所得。人,则可以忍辱负重。中国人忍辱负重了很久了,却没有一个如欧美传教士那样的,独身深入与世隔绝的蛮荒之地,传播着上帝的福音,这些教士认为自己有罪,必须以这样的方式解除自己的罪,以至在今天在很多蛮荒之地可以看见古老的教堂,也产生了如納撒尼爾·霍桑《紅字》那样的文学。同时,在英文里面却似乎没有忍辱负重对应的具有相似典故的词组。终究,忍辱负重这组词在更多的时候成了一种国人傻瓜式的自欺或者伪善者的欺他以博名。

No commen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