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7
考试
儿子这次考试不理想，其实重要的不是分数，而是对知识的掌握和运用能力。今天听同事说，现在好大学提前招生，好像不是注重会考成绩，而是学校自己出一张很综合的卷子让学生做，合格的学生只要以后的高考成绩过了一本线就可以直接进入这学校，而没有经过学校出的综合考试的学生，则是凭高考成绩，过了学校规定的分数线才能进入。问题不是考试，而是听同事说的考试内容很繁杂、覆盖范围很广，似乎是在考学生的综合知识。这样的考试比所谓的奥赛考试更难，因为没有什么复习范围。
现在知道的是复旦这样考试，不知道其他名校提前考试考什么。尽管这样的综合考试复习很难，但总比几乎是钻牛角尖的奥赛要好，至少可以比较真实地了解学生的综合能力了。
不管怎样，我想现在尽管是应试考试模式，但知识的掌握以及知识的灵活运用是基本的，具备这两项，任何考试都不会太有差别的。
儿子在新的一年中会更好的，而芽也一贯地多鼓励儿子，当然也要继续鼓励儿子多接触现实的生活。现在有什么比儿子将来的好坏更重要的呢。我们的福利制度只能使我们在退休后如芽父母那样拮据地生活，而无法让我们周游世界或者国内到处游。由此，孩子的好坏就是一个很重要的精神依靠与期望。
寥落
下班走过公园，发现白天热闹的几张牌桌空无一人，只有上方的槭树叶子还依然红着。这红叶寥落么，昨天拍照的时候有这感觉，而现在却不是这样以为的，无论人在与不在，这棵槭树在这个季节依旧要红起它的叶子的。而我恰好又看见行将入夜红叶的姿态，也是我的幸事。
音乐
下午，办公室窗前的公园里，一位老者一直在练习手风琴，最后同事说受不了了，于是关闭了朝向天空的窗户。现在夜已经深了，但仍然传来小号的声音，断续的，应该也是一位老者。这两位我都见过，吹小号的，芽应该通过电话听到过。说是这老者认真，莫如说老而微，无钱请老师在专门的教室里练习，也是无处可以排遣，于是想学这乐器以排解老年的时光。
他们应该值得尊敬的，但也令人厌的，在本应安静的公园里练习着，对旁人来说无异是一种噪声。他们值得同情，也很可恨的。
于我来说，练习乐器还可以忍受的，最不能忍受的是一位唱得不那么顺畅而且走音的人，在窗户下一二首歌唱一整天，而且用了喇叭来唱，这才是令我发狂的事。很多人听说我在公园里办公，基本都显示出羡慕的神态，如果让他们一整天听这样不济的乐声，不发狂才怪呢。
这次韶山来的芽的同事去宁波考察去了，他们向我们馆长提出了派车，我们馆长也同意了，但同事却不那么开心。并非这些人是芽的同事，其实，我在外常常受到人的这样的恩惠，尽管程度不同，也为我在外的旅行提供了帮助，我是感激不尽的。如果他们到上海来，我也设想尽我所能给予方便的。——这也算音乐吧，有来有去的和谐之声。但，我常常为自己不能很好地给予方便而内疚。我喜欢音乐，而自己却五音不全，这是很黑色幽默的事。
在办公室静静的夜中，想着芽，芽在电影么。想听芽的歌声。
想起曾经很爱听的轻音乐，那个音乐伴我的时光，一个人的孤独的时光，阳光照耀着，远处可以看见高高的海船的舰桥在移动，听见海船的鸣笛，而破旧的收录机里播放着曼托瓦尼（Annuzio Paulo Mantovani）的乐声。
12.29
痛
夜班，从办公室到值班室觉得自己的大腿痛得厉害，早早去睡，但还是延移很久才睡。
早上觉得大腿更痛，突然想起大学同学告诉我如何戒烟的事来，就是冥想自己的内脏开始腐烂，直到只剩下一个骨架。但我没有试验过这样的冥想。而现在突然想着自己的大腿内部是否在腐烂着。有点惊慌，也有点木然。搜索了一翻网页，知道这痛并非罕见，或者是肌肉拉伤，或者是腰椎痛的反射。于是，找出之前腰椎发作时候配的药先吃起来，并且配合外用药。今天依旧痛，但没有什么发展，希望过几天能够减轻些。
上午得知馆长的肺部疑似有不规则的结节，这不是好消息。他不抽烟的。今天，他将我曾经问他要的一幅书法送给我了，馆长的字其实并不好，但我觉得这幅书法很有味道。于此我不知道该怎样的状态。与他共事有20多年了，对我有栽培，更对我有压制。前段时间同事直接对我说，是他把我废了。事实是这样的。唉，我该怎样想呢。
我不是勇敢的人，但也不是自暴自弃的人，否则我不会有今天这样尴尬的地位，而直接变成一个废人了。今天收到一套鲁迅大全集的样书，这是几年前我参与注释的一部书，有33册，很重。这书刚出版的时候，他说这书是二流专家编的，我也没有多想。好像当时也邀请他参与的，他拒绝了。这书出版之后，我不和他讨论这部书，后来在旁人骂这书的时候，他也没有再说什么了。我也不谈并且年终总结上也不提这书。这算是一种默契吧。或者他以为谈了也无益。我觉得书出版了就是过去式了，不必多炫耀了。
希望他没有事，但我自己知道我的腰椎病算是要伴我一生了。
我只是希望自己的将来别坐在轮椅上，想起芽当年说的我们老了的时候在一起的话，我当时想着自己是拄着拐杖的。
呵呵，只要腰不弯，拄着拐杖也很有风采的，我以为。
